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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們這三年|大四學生王凡:我的大學生活就像一部電視劇

來源:騰訊網(wǎng)    發(fā)布時間:2023-01-23 09:21:00

導? 讀

三年,轉瞬即逝。這三年,卻又那么不同尋常,有面對疫情的艱難阻擊,也有防控中的各自堅守。這三年,對于每一個個體而言,因為疫情,也有了更多的生活體驗,工作更忙碌、生意更艱難、出行更不便……凡此種種,不勝枚舉?;仡欉@三年,或許有很多唏噓,而面對重新打開的生活,內(nèi)心也會涌動起更多的期待。新春佳節(jié)之際,“問北京”推出《我們這三年》特別報道,用六個普通人的小故事,一同在回望中積蓄起重啟的力量。


(資料圖片僅供參考)

王凡是中國政法大學2019級本科生,大學四年,疫情占據(jù)了三年。這三年里,她體驗了居家網(wǎng)課、封校管理等“獨特”的大學生活。疫情下的種種突發(fā)情況,也直接或間接地改變了她的生活態(tài)度和對未來的選擇。王凡的故事,也是許許多多2019級大學生的“生活樣本”。

2020“半夢半醒”的網(wǎng)課

王凡2019年9月進入大學校園。她記得,2020年1月疫情開始時,自己剛剛結束了懵懂的大一上學期,準備回家過一個平常的寒假??墒牵@個假期卻是意料之外的漫長,長過了學校里玉蘭花的花期:

王凡:就一天一天地等,一開始就覺得這個假期過去,肯定就不會發(fā)酵那么熱,過幾天該上學上學,該享受我的大學生活就享受我的大學生活。但是這個疫情就日漸地猖獗。我們就盤算到底哪一天能回學校,然后一天推一天,這個日子好像數(shù)不完了,讓所有人都看不了北京3月的玉蘭花。

2020年上半年,王凡經(jīng)歷了整整一個學期的網(wǎng)課。最開始,網(wǎng)課的體驗是新鮮而輕松的,但后來,用王凡的話說,很多課程都是“在半夢半醒間度過”:

王凡:大家都是在大夢初醒的時候就開始一天的教學。我就坐在我們家那個門外,我記得陽光還很好,就邊吃飯邊聽他上網(wǎng)課,然后老師就提問我,我真的不知道問題是什么,你根本什么都沒有學到的那種感受太明顯了,真的就是在混日子。

王凡在宿舍自習/受訪者供

隔離、彈窗初體驗

王凡或許是最早一批體驗過彈窗、隔離的大學生。2020年9月,北京高校線下復課,由于所在城市有確診病例,王凡被要求在學校附近的酒店隔離。由于校方?jīng)]有經(jīng)驗,王凡在隔離中途還臨時更換了酒店。好不容易捱到隔離期滿,她的北京健康寶又出現(xiàn)了“彈窗3”:

王凡:去第一個酒店兩天,第二個酒店一天,加起來3天,加上我前期在學校4天,一共7天,結果第七天又彈窗了,真的很無語。

2020年9月開學時,在火車站和室友一起“閉環(huán)”回校/受訪者供

2021,封校帶來“新鮮感”

2021年起,王凡進入課業(yè)最繁重的大二大三階段,學校也受政策影響頻頻封控。王凡玩笑說,她的四顆智齒,讓自己在封校期間獲得了“短暫而有限”的自由。去看牙的路上,看著曾經(jīng)熱鬧的北門小吃街已是冷冷清清,王凡的心情有些復雜。

王凡:大一上的時候人山人海,然后現(xiàn)在沒有人,感覺有一種孤獨又感到一種滿足,因為你成功出來了。

為爭取更多顧客,學校周邊的外賣商家使出各種促銷手段/受訪者供

隔離期間,由于校園較小、資源相對不足,校園生活也發(fā)生了不少改變。王凡說,封校時最大的問題是吃飯。因為限流撤掉了一部分桌子,食堂總是“人滿為患”。王凡說,天氣暖和的時候,來不及占座的學生,會去操場的看臺上“野餐”:

王凡:他座位拆了一部分,大家就沒有地方吃飯,然后我們就去操場上吃飯,坐在看臺上吃飯,媽呀,那小情侶喂飯呀。一方面覺得這個事情挺討厭的,但是說實話又有點那種享受的感覺,就是從來沒有過。

更多的時候,學生們會選擇把飯菜打包回宿舍。由于宿舍空間小,飯菜的味道混雜在一起,有種“苦中作樂”的感覺:

王凡:我們學校6人間居多,生存環(huán)境已經(jīng)非常惡劣,6個人不能同時站起來,然后桌子上滿滿的,在那種環(huán)境下吃飯,你食物的味道夾雜著別人食物的味道,就你感覺你吃的挺豐盛的,啥味都有。

在宿舍里拍攝夕陽的王凡和室友/受訪者供

2022,由無數(shù)意外構成

2022年上半年起,王凡開始準備保研。這段時間,隨著疫情更加嚴峻,學校封控也更加嚴格。王凡說,嚴格的封校反而讓她更能沉下心來復習。許多學校由于疫情改為線上面試,節(jié)省了在各地奔波的時間,這些陰差陽錯,讓她最終取得了滿意的結果:

王凡:我就感覺(封校)沒有什么影響,我覺得主要是影響我競爭對手的心態(tài)。

2022年起,學校開始頻繁發(fā)布封校通知/受訪者供

王凡笑著說,自己不僅是第一批領略“彈窗”的人,也很可能是最后一批被“隔離”的人。2022年冬天,“新十條”發(fā)布前夕,王凡在校外實習的朋友準備離開北京。她想要和朋友好好告別,又不想違反學校的出入規(guī)定,只好隔著柵欄,與朋友吃了一頓晚飯。然而沒過幾天,朋友“陽”了,王凡自己也成為了密接:

王凡:他來學校拿他的雅思書,我倆就去南門遞書,有一個進車的地方,那有個臺階,我們倆就在臺階上吃了一頓飯,我給他帶了一份炒疙瘩,然后他給我?guī)У柠湲攧?2塊9套餐,我倆坐那上面吃了飯,然后第二天他回廣東了,結果查出來陽性了。

學校食堂里也裝上了限流裝置/受訪者供

最后一次隔離,王凡被安排在學校的臨時自習室。王凡說,從第一次隔離,到最后一次,始終陪伴她的,是一個從來沒用過的跳繩:

王凡:我每次隔離都帶著跳繩,但是我從來不跳。我一開始是想跳的,但是酒店里太熱了,第二次我去,我還是帶著跳繩,但是隔音效果太差了,我一跳就咣當咣當?shù)?,然后就不敢跳,但是那個跳繩一直伴隨著我。

我的大學是一場《開端》

放開以后,王凡最期待的,是一場屬于2019級的線下畢業(yè)典禮:

王凡:我一度以為我大學甚至連大四下都會處于封控狀態(tài),直到突然之間政策放開了,就感覺好像還有一點點奔頭,好像畢業(yè)典禮還能看到線下,自己還能就是迎接撥穗的儀式感。

學校里,排隊等待教室開門的學生們/受訪者供

她說,這獨特的大學時光里,有收獲,也有遺憾。沒有想到,大四下學期的校園,竟然回到了大一上學期時的模樣,她笑著說,感覺自己的大學四年,就像是電視劇《開端》,在最后一年回到“起點”:

王凡:我們其實都做好了計劃跟準備,畢業(yè)典禮不出席。但是沒有想到我們到最后好像回去了,我仿佛還可以找到大一下學校那種寬松的自由的氛圍。雖然當時我已經(jīng)不復年輕,不再是大一的自己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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記者 | 木子? ?編輯丨木子

值班主編丨獨伊

關鍵詞: 大學生活 半夢半醒 最后一次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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